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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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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夕相处,日久生情,或许他们两个之间真的已经不一样了。

他不甘心听从义父的安排与姜姃定亲,更不愿放过这个搭救逢月,与她拉近感情的绝佳机会,静思了片刻,找来祁家随同来千秋苑赴宴,颇有些谋略的管事殷轨,对之许以重利,成功骗走了顺子。

一颗随身携带的驱毒药丸在口中含化,他推门进房,看见逢月痛苦难忍的用金钗自残,心疼地替她包扎掌心的伤口。

她不敢面对他,强忍着春毒的折磨,羞怯地推他,他心里更痛,想过帮她从煎熬中彻底解脱出来,却不敢迈出这必定会让二人身败名裂的一步,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救她、如何自救。

就算不顾一切地抱着她离开厢房,也出不了千秋苑,依旧摆脱不了与姜姃定亲的宿命。

他看着她有气无力地斜卧在榻上的绝美又脆弱的模样,身体未被催情香侵入,心里却像是中了春毒一般,渐渐把持不住,迫切地想要亲近她。

纠结良久,他决定将计就计,假装中了催情香,与逢月亲吻,事发后把一切都推给姜姃,当众揭穿她,断了这门亲事。

到时候苏景玉颜面有损,必定会放弃逢月,他便可趁机抢回她,之后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同她解释。

他孤注一掷,挺身上榻,本以为逢月与他之间尚有几分情谊,此时又春毒缠身,□□难耐,不会也无力拒绝他,却没料到她竟然拼命地反抗,怒斥他疯了,还搬出姜姃那个令他痛恨到极点的女人来。

他的心仿佛被苦涩填满,压抑的几欲窒息,不管不顾地追着亲吻她。

被人撞见又如何?身败名裂又能如何?他只想尽快了结这一切,与自己喜欢的女人隐居世外,双宿双栖,直到被她一声声动情的“景玉……”从自我营造的大梦中彻底唤醒。

难怪她宁愿自残身体、宁愿苦苦地熬着也不愿与他温存,竭尽全力地挡开他,含着泪的眼里溢满了毫不掩饰、发自内心的厌恶,原来她早已经爱上苏景玉。

他仿佛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,从指尖到心里全然失了温度,还没等缓回神来,便中了苏景玉的重重一击。

紧接着,香末扑面,金钗刺穴,春毒如同洪流般在体内窜涌,逼的他彻底丧失了理智,当众碰了最令他恶心的女人。

终其一生,再也挣脱不了姜姃的禁锢,要么陪着她耗尽最后一分气力,要么拉着她一同毁灭。

当日的事传的京里人尽皆知,他接连跪了三天三夜,心灰意冷,不愿再将事情闹大,只向义父祁公公解释说自己中了姜姃的催情香,一时把持不住才铸下大错,没有提及逢月和苏景玉的事。

祁公公即便相信他的解释,顾忌到姜老太太的颜面,也坚决反对将催情香的事说出去,让他独自揽下所有的责任。

事已至此,为了堵住悠悠众口,他再怎么不甘也不得不接受即将与姜姃成亲的现实,只能靠花钱买醉来抚平锥心般的剧痛。

狭路相逢,他本以为能瞒过苏景玉,却被他当面戳穿,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把利刃,剜肉剔骨,伤的他体无完肤。

痛苦、绝望、嫉妒、不甘……

祁沐恩暴怒着将桌子掀翻在地,酒壶酒盏摔得七零八落,遍地狼藉。

含着泪的双眼燃着怒火,死死地盯着房门的方向,像是要把房门烧穿,将门外尚未走远的始作俑者、那片艳红的身影烧成灰烬。

殷轨听见动静,悄然推门进房,阴寒的目光瞟着祁沐恩怒不可遏的神色,低头揣测了一番,上前躬身道:

“公子,千秋苑那日苏景玉不知所踪,他那小厮听见衍王府别院似乎神色有异,事有蹊跷,可否容属下去查探一二?”

祁沐恩不置可否,眼里的泪光散去,只剩下仍在不断攀升的怒火,混着一丝复仇的快意与果决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姜姃、祁沐恩同声:“仇恨值拉满!”

苏景玉:“怪我喽?”无辜摊手手~

一场秋雨一场寒,不过几日光景,院子里的绿树已然泛起星星点点的黄,唯有门前新栽种不久的各色菊花开的正艳。

顺子扭捏地接过逢月递来的苹果,缩头缩脑地站回秋千架下,时不时抬头瞟向并无半点责怪他,裹着丝绒斗篷悠然荡秋千的女主人,心里越发自责。

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,涨红着脸,挠的头屑纷飞。

好容易盼到苏景玉回来,顺子终于舒了口气,小碎步倒腾过去,尴尬地陪着笑脸。

苏景玉温和又略带嘲笑地睨他一眼,打发他去庄子看看荷塘挖的如何了,尽可能叫人在入冬前修葺完毕,备好三十只小船,明年入春放船栽荷,盛夏便能同府里的荷塘一样美。

顺子终于不必再熬刑一般守在逢月身边,得了令,施展他那平平无奇的轻功撒腿就跑,转眼间消失在院子尽头。

苏景玉忍不住笑,扭回头走到秋千旁,伸手挡了缠满了蔷薇藤的麻绳,与逢月并肩坐在黄藤椅上,脚尖点地,荡漾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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