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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节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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纠结了片刻,放下茶盏道:“朕与苏卿多年未见,本想留你在宫中小聚,只是听闻你自在惯了,住进宫中难免拘束,就先在宫外安置吧。”

苏景玉勾唇轻笑,看来他轻浮放荡的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,好在目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,躬身行礼后跟着小内侍退出宫外。

周妈已经将庄子里的新屋收拾妥当,一切都是逢月想象中的样子,唯独缺少了苏景玉的气息。

她打开从苏府带回来的布包,亲自将拂风的道袍和子溪送给她的荷包收好,窗子推开条缝隙,看着窗外挖好的荷塘沉思。

苏离盘坐在榻上折纸船,没有了桃枝的帮忙,圆乎乎的小手折出的纸船粗糙不堪,小孩子不以为意,攥着小船放进一旁的铜盆里,拨弄的水花四溅。

“嫂嫂你快看,离儿的小船游的可快了!”

逢月转身朝铜盘里瞟了眼,勉强笑笑:“果真游的快,再多折几个”,吩咐巧儿向铜盆里多添了些热水,免得苏离手凉。

夜幕落下,银杏树的枯枝被寒风吹卷的摇曳不止,顺子在窗外冻得直跺脚,一边守着逢月,一边焦急地等着昆叔按照府里留下的暗号寻来。

巧儿取来斗篷给逢月披上,越发觉得不对劲,怯怯地问:“二小姐,世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?”

昨日两人还甜蜜的游湖赏景,互许终身,今日就变成另外一番样子,别说巧儿,逢月自己都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。

“没事,他过两日就回来了,别多问,也别让周叔和周妈知道。”

她明白这个时候留在侯府才更能避免皇帝猜疑,苏景玉放心不下她,才非让顺子送她回庄子来。

眼下越平静就越安全,她只要好好的,等着他回家便好。

苏景玉被关在皇宫五里之外的天泽宫偏殿,门窗都用鎏金大锁锁住,殿外还有七八个内侍卫看守,美其名曰保护他的安全。

这里是李亢弱冠那年先帝赐下的府邸,佳肴美酒自是不缺。

苏景玉毫无禁忌地倚在榻上独酌,他险些被平杀落艳毒死,这十年间又不知喝了多少拂风的毒血,寻常的毒药早已奈何不了他。

转眼间半坛美酒下了肚,他热的脱去外袍,吹熄灯烛,懒懒地躺在床上望着窗边皎洁的月色,回想昨夜与逢月动情的欢愉,嘴角扬起一抹笑意。

夜深了,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睡下了,也不知她独自睡在庄子的新房里习不习惯,身上还疼不疼,昨夜应该备些消肿止痛的药给她的。

分开还不到一日,脑海便被思念和牵挂填满,微醺的目光落在着窗外的锁影上。

他通晓机关术法,普通的锁根本困不住他,凭他的轻功,趁夜离开这里应该不难。

他很想回庄子去看看她,又怕一来一回太过耗时,万一出了什么状况牵累到她,强迫自己断了这个念头,翻身向里躺着,心里揪扯的难受。

陡然间,一颗细小的石子打在身后的床幔上,弹落在枕边啪嗒一声响。

苏景玉酒醒了大半,起身寻着石子的来向,见窗外站着个头戴斗笠的黑影,指尖挑开窗纱破裂的缝隙向外看,那人黑纱遮面,左手持刀,正是昆叔。

“世子。”昆叔第一次以左手刀的身份面对他,皎皎月色下,斗笠下的眼睛透着略显局促的狠戾,浑厚阴沉的嗓音也与之前判若两人。

苏景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才从他身上找回几分熟悉的影子,“嗯,可查到什么了?”

夜深天寒,偏殿的门窗又锁的严实,大内侍卫轮流进东边的板房歇息,只有两个在殿门外巡视,此时临近换岗,防卫更是松懈。

昆叔锐利的目光四下一扫,贴近窗边道:“属下趁夜潜入祁府蹲守,窥见祁公公的密室里供奉着先太后的画像,他自称卡赞,对先太后情深义厚。属下赶往南疆毒王谷求证过,老毒王首席大弟子巫洛蒲的徒弟的确名叫卡赞,入师门只一年就随巫洛蒲离开毒王谷,而拂风道长,正是巫洛蒲与先太后的儿子。”

苏景玉冷哼一声,原来当年偷了平杀落艳,害死拂风父亲的凶手是先太后与祁公公,难怪拂风当年亲眼目睹了先帝的死,还能从玄清观里活着出来,这对狗男女还有些人性。

祁公公觊觎太先后,竟甘愿净身入宫常伴左右,她死后又照顾皇帝几十年,是个痴情种,如此倒算是个好消息。

“世子有何打算?”昆叔沉厚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嗜血的狠意,攥紧钢刀的左手微抬,在窗纱上映下一道冰冷暗影。

他去南疆求证祁公公身份的同时,还奉苏天寿之命前往驻守大夏与南疆交界的军中密探军情。

守将弥威将军是苏天寿的老部下,当年曾与他及太子一同征讨过南疆,早就对李亢猜疑心重、卸磨杀驴的做派反感至极。

十年前大败南疆时就撺掇着苏天寿起事,拥立太子登基,免得回京遭了李亢的毒手。

如今听说李亢要赦免太子又迟迟不决,对他更是不满,接到苏天寿的密信后与他一拍即合,回信答应助他起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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