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法说话。
每次高考前,总有学生因为心里承受不住压力回家复习,一班也少了几个人,本就人少的教室里更加空旷。
发放准考证的那天,付东至来了一趟学校。
不知为何,李渺成为犯罪嫌疑人的事情一直没有在新闻上公开,都做了打码匿名处理。
可李渺和付东至平时也会发消息,她一直没有回消息,付东至怎么可能不担心是出了事,只能问温越。
温越前后找了好几个理由来应付,付东至直接打了电话过来。
他说:“阿越,队长到底怎么了,什么都不告诉我,是把我当外人吗?”
路博涛和裴家沆瀣一气,付家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很难说,温越不敢贸然和付东至在网上交流,认为还是见面聊比较保险。
自事情发生以来,她怕被路博涛的眼线监视,也不敢去医院,直到这天才找到机会。
班里不方便说话,他们就约到了实验楼后的乒乓球台旁边。这里除非午休或者自习课,很少会有人来。
谨慎起见,温越提议用那套楔形文字密码交流。她已经许久没用过那套密码,此时有些生疏,写得很缓慢,写了许久才写完。
看完温越的叙述,付东至眼眶通红:“阿越,你们分别之前,她还给你说别的什么没有?”
温越霎时明白,付东至想问李渺有没有提到他。
她顿了顿,摇头,然后看到了对方眼里显而易见的失落。
半晌后,付东至写下:[如果是临时起意,计划怎么可能那么缜密?根本就像是裴家早有预谋。]
果然,大家都看得出来。
温越:[因为路博涛猜到渺渺那天可能撞到了他们的现场,告诉了裴世杰。]
付东至震惊地看着她,写到:[路博涛也参与了?]
温越轻轻点头。
“跟我爸一样,都不是好人。”付东至愤然地握紧了拳头,没忍住发出声。
他写下:[他是怎么猜到的?]
温越知道瞒不下去,她顿了一下,缓缓写到:[是因为阿焕打电话时无意间说出来,被路博涛听]。
她还没写完,付东至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,忍不住开口:“都是因为路辰焕,队长才——”
“不是的,都怪我。”温越打断他,颤抖着在纸上继续 写:[如果不是我不愿待在路家,那天就不会被恶人利用来威胁阿焕,他就不会被骗去黑别人工厂资料,渺渺也就不会出事。]
[事情到这样的地步,全都应该怪我!别告诉阿焕,我怕他因为愧疚,在冲动之下做傻事。]
她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写下去,直接说出声:“渺渺出了这样的事,若是阿焕再有个三长两短,我真的……”
她的语气已经哽咽,眼中有泪水涌出。
付东至没法直接开口拒绝她。
沉默半晌后,才艰难道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温越和付东至聊完后,把纸张都撕成了碎片,到卫生间冲进下水道里,才放心往回走。
他们不知道,旁边实验楼三楼的走廊窗边,路辰焕滑倒在地上。
下课后,他看到温越和付东至到这里来,就悄悄跟着后面来,知道他们谨慎,也不敢在一楼躲着。
他看到温越在纸上写东西,就跑到天台上去拿了望远镜下来。
之前他和裴天旭老到天台上去玩,在砖下藏了个望远镜,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途。
他看到温越写下的那一段段话,甚至以为她是太久不用密码,所以写错了。
大伯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?
从小到大,对他而言比自己父母还要亲的大伯,怎么可能是一个恶人,还是个告密的小人。
他不愿相信。
只是就算写错,也不可能错的这么有逻辑。
如果这些都是事实,那么就是他泄露了消息,导致李渺被陷害。
即便如此,温越还是为他考虑,选择瞒下他这件事。
他到底是有多差劲,才让她完全不信任他能帮得上忙。
他捂着脸,一阵晕眩。